if travel is searching
and home is what's been found
i'm not stopping
i'm going hunting
i'm the hunter
i'll bring back the goods
but i don't know when
i thought i could organise freedom
how Scandinavian of me
you sussed it out, didn't you?
you could smell it
so you left me on my own
——Bjork -Hunter


卡( kǎ)夫卡在《城堡》的开头中描( miáo)绘了一个追寻着绝对者( zhě)的K第一次遇到城堡时候( hòu)的景象,这一幕的城堡蕴( yùn)含着一种原质的魔力: K抵( dǐ)达的时候,天已很晚了。村( cūn)子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( zhe)。城堡山笼罩在雾霭和夜( yè)色中毫无踪影,也没有一( yī)丝灯光显示巨大城堡的( de)存在。K久久站立在由大路( lù)通向村子的木桥上,仰视( shì)着似乎虚无缥缈的空间( jiān)。
主人公抵达的这一栋房( fáng)子的经历也如出一辙,他( tā)追寻着绝对,追寻着美,追( zhuī)寻在自然中,赫然遇到了( le)这一栋房子,而且正巧是( shì)他送行的女友的家,虽然( rán)他指着镜头之外观众看( kàn)不见之处的台词是“真的( de)好大一栋房子”,我们都知( zhī)道他指向的是那一栋房( fáng)子背后的原质,那座山,山( shān)上的自然。


人物的行( xíng)走在田埂间,身体被一棵( kē)树木拦腰截断,跪地的人( rén)被土堆托举着像一块黑( hēi)色的石头,俯瞰镜头下的( de)一棵草和女人重叠,平移( yí)上升镜头中树干的去中( zhōng)心化分裂。
绝对在大自然( rán)中显像自身,充当背景板( bǎn),支点,分界线,远的近的颜( yán)色,线条, 点等形式。
。




诗人( rén)在绝对中感受着,黑场的( de)数字分节就是诗歌形式( shì)的影像化,这种分裂和打( dǎ)断正如巴什拉认为诗歌( gē)是一种即时的形而上学( xué)。诗歌能展现宇宙视野和( hé)灵魂秘密。

康德哲学的核( hé)心架构中先验统觉的主( zhǔ)体=X和在表象世界的经验( yàn)性的“我”之间存在着分裂( liè),而主人公已经体察到两( liǎng)者无法调和的分裂,所以( yǐ)他的存在理念就是感受( shòu)并且用自身作为填充世( shì)界缝隙的美,并且记录和( hé)绝对互动产生的美,用诗( shī)歌的语言的形式在纸上( shàng)留存下来。

诗人对自己的( de)诗歌非常珍视,这是他独( dú)特的情感体验,是燃烧了( le)自己的生命得到的宝贵( guì)的一手材料,他不愿随便( biàn)给别人看,只有在酒后念( niàn)了一小段,马上就打住了( le),不愿多读。

正如( rú)诗人自觉的和他的女友( yǒu)对他的评价,在这个capitalism横行( xíng)的世界,他坚持守护住自( zì)己内心的能量,留给绝对( duì)和美。



而面对现象世( shì)界的普遍性纬度的逼迫( pò)(金钱,权力名声)诗人的酒( jiǔ)后发文直接指向了他对( duì)绝对的追求,诗人渴望被( bèi)人看见他和他的绝对者( zhě)互动中他的体验的价值( zhí)。





克尔凯郭尔在( zài)日记中揭示面对绝对者( zhě)时的恐惧:人天生就害怕( pà)摸黑走路,无怪乎他天生( shēng)害怕绝对,害怕和它发生( shēng)纠葛,哪个夜晚和黑暗不( bù)是凶多吉少。在这种黑暗( àn)、这种夜晚里,一切相对的( de)目标(一般的里程碑和路( lù)标)、一切共同关心的东西( xī)(一般所谓照亮我们前途( tú)的灯光),甚至最温柔、最深( shēn)沉的母爱也都消失殆尽( jǐn),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( huà),我们便不是在和纯粹的( de)绝对打交道 。
而诗人的摔( shuāi)跤和汽车抛锚都指向了( le)旅行中的存在性危机, 他( tā)准备卖掉车后再次整理( lǐ)上路,而不是向表象世界( jiè)的普遍性投降。


正如黑格尔的否定之否( fǒu)定一样,一切分裂会统合( hé)进主体的内在逻辑。诗人( rén)也不会停止追寻绝对者( zhě)与美的步伐,洪尚秀在最( zuì)后一个zoom in 定格镜头做了模( mó)糊的失焦处理,正如诗人( rén)所说,我不介意世界的模( mó)糊。



卡尔维诺的( de)小说《看不见的城市》中有( yǒu)忽必烈和马可波罗有一( yī)段关于旅行的对话,揭示( shì)了每一次的在绝对和表( biǎo)象中的穿梭游走是多么( me)的困难和壮丽,需要付出( chū)多么巨大的代价,同时它( tā)可能一无所获和完全的( de)虚无,随时回到我们未知( zhī)的心灵的渊薮中的原点( diǎn),这有助于我们保持谦卑( bēi)。
忽必烈说:“我真不知道你( nǐ)怎么会有时间来走访你( nǐ)向我讲述的那么多城市( shì)。我觉得你从未离开过这( zhè)座花园。”波罗说:“我所见到( dào)的和做过的每件事物,都( dōu)是在头脑的空间里具有( yǒu)意义的,那个空间跟这里( lǐ)一样宁静……”忽必烈又说:“我( wǒ)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( zài)花园里斑岩喷泉之间散( sàn)步,听着泉水飞溅的声音( yīn),还是浑身染着血汗,骑在( zài)马上率领大军正夺取你( nǐ)所描述的那些国家……”波罗( luó)回应:“也许这座花园就在( zài)我们垂下眼险后的阴影( yǐng)中……即便在拥挤喧闹之中( zhōng),只要一闭上眼睛,就会抽( chōu)身回到这里穿上绸缎的( de)袍子,思考我们的见闻与( yǔ)生活。”